奶業口水多多，重建消費信心有多難

　　8月27日，網上惹人注意的新聞之一是光明乳業總裁郭本恒抱怨質檢抽查頻繁會“抽死人”，他說，去年國家抽查光明乳業4553次，抽查了幾十萬個指標，沒有一個不合格。

　　國產乳制品、奶粉的質量如何，套用最近的網絡流行語說——廠家知道，銷售知道，質檢知道，只有消費者在傻等高質量“奇跡”。這種奇跡絕不是郭總口中“中國乳品工業水平應該說是世界最高水平。唯一的差距就在于奶源。”事實上，從三鹿奶粉三聚氰胺事件開始，奶粉質量問題此起彼伏——蒙牛奶粉致癌、伊利奶粉汞含量超標、光明乳業的乳品菌落超標等等。

　　這些問題奶粉都曾遭遇被相關部門要求檢測甚至下架。問題—質檢—下架的循環帶給消費者對乳制品質量的一次次失望和質疑。人們難免會問：頻抽查為什么沒能從根本上解決乳品質量問題？

　　今天人們對奶粉質量的關注度是空前的，甚至“你的孩子吃什么奶粉”成為媽媽們的搭訕常用語！

　　因為家有幼兒尚在吃奶，我個人的感受是，在北京這樣的大都市，條件稍好的家庭都爭取吃洋品牌奶粉，有條件的甚至千方百計給孩子購買國外奶粉。中國人海購奶粉的熱情蔓延全球。北京建國門郵局海關每天都站著不少等待罰稅后放行奶粉的媽媽，不止一次我聽到媽媽們苦苦哀求：罰多少錢都行，只要把奶粉給我。

　　德國友人在為小兒代購奶粉時迷惑不解：難道中國沒有奶粉賣嗎？還說“市場常見品牌的奶粉只有口味和配方差異，沒有質量的差異！”不同的社會背景顯然使他無法理解一個媽媽最先關心的為什么不是奶粉的配方或者口味，而是最基本的質量問題。他的邏輯是：質量都一樣好！

　　人家有這個底氣，我們有嗎？

　　面對頻抽檢高質量的宣言，為什么網民首先選擇的是質疑？

　　每當出現質量問題，企業總是抱怨奶源不好、奶農添加有害物質，難道企業沒有自查嗎？監管部門沒有檢測嗎？這么可笑的邏輯一些人說得理直氣壯！

　　每一次原因不明、每一次狡辯詭辯，都在加劇消費信心的“側翻”。“狼來了”說多了，傻子也不會再信！網民的邏輯很直白：錯的你不認，對的我不信。因此，哪怕郭總所抱怨的正是當前乳企發展的真相、難題，依然會有人認為被“抽死”只是一個妄圖證明高質量的噱頭，無法把它和質量好畫上等號。

　　公眾對一個行業的信任，打破很容易，而重建無疑異常艱難。有些國產品牌的奶粉質量可能確實過關，但百姓拿什么去判斷呢？不能拿孩子的健康做實驗吧？于是，為了保險起見，媽媽們只能一竿子打翻所有國產奶粉。這種信任的重建，恐怕只能靠整個奶粉行業和監管部門共同努力，用每一次抽檢的合格，用更嚴格的自查、自律和監管，用查明真相、公開真相、懲治違法者，堅決淘汰那些壞了一鍋粥的“老鼠屎”。而這顯然需要更多的耐心、誠意和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