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社會辦養老機構補貼床位，還是補貼人頭？

　　中國將很快進入有史以來老年人最多的時期。這也就是三四年的時間，一晃就到了。北京也不例外。前些日子，我專門談過這個問題。

　　昨天，看到消息稱，北京戶籍人口中，60歲以上的老人已超過250萬人，占北京市戶籍總人口近20%，養老已經成為一大社會問題。按照國際通行標準，老年人口中應該有約4%的人在養老機構解決養老問題，對于250萬人來講，就是接近10萬人。而目前北京有養老床位8.9萬張，還需要新增1萬張。目前，政府將新增1萬張養老床位已經列入今年市政府實事項目和折子工程。

　　據介紹，在今年新開工建設的1萬張養老床位中，社會辦養老床位達到90%。在建設和運營方面，目前對社會辦養老機構建設補貼是每個床位8000元到1.6萬元，今年有望調到2萬到2.5萬元。同時，區級資金還將按1比1的比例配套支持，這就意味著社會力量建設一張養老床位將會獲得4萬至5萬元補貼。

　　應當說，民辦公助，政府給予適當補貼，這是一件大好事。但我最近聽到一個未經證實的消息，某地民辦養老院入住率只有70%，余下30%床位空置。為什么呢？因為據說每個床位每月補貼300至500元，30%空置床位就可以干拿補貼了。我一直想找個時間搞一點實地調查，卻始終擠不出時間。歡迎住在養老院或關心養老事業健康發展的同志，幫忙調查一下告訴我。

　　“吃空額”是中國古已有之的事情。我看國民黨將軍張發奎撰寫的回憶錄，抗日時期的國民黨軍隊從上到下大吃空額，肥了一批大小軍官的腰包。吃空額成風，其實就是腐敗成風。一邊抗戰，一邊也不忘記腐敗，這就是當年的中國。上級是知道下級吃空額的，心照不宣，制度設計故意留有漏洞，為的是下級好給上級“進貢”。

　　補貼床位這件事情，我以為值得研究的地方就是會不會發生“吃空額”的問題？補貼給了，如果沒有用來落實到床位的實際利用上，一個床位4萬至5萬元的補貼可能大部分就被人白白吃掉了。有沒有可能設計一個好辦法，比如直接補貼到入住養老院的老人賬戶上，轉交給養老院？這樣，養老院只有真正接收老人，才能拿到這筆錢。這個辦法也可以防止負責發放養老補貼的政府工作人員與養老院聯手吃空額。

　　現在稅收太多了，財政補貼的項目開支也很多。如果補貼制度設計不好，中間跑冒滴漏嚴重，反而達不到補貼的實效，卻養活了一批“肥貓”。最近，黃浦江上漂浮死豬上萬頭事件爆發，我從報道中看到，2011年，農業部、財政部共同下達關于生豬規模化養殖場無害化處理補助的規定，對病死豬進行無公害化處理可領取每頭80元的補貼，以鼓勵養殖戶對病死豬的無公害化處理。很多養殖戶反映從沒聽說過有這項補貼，也有的反映不能如數拿到這筆補貼。好好查一下，我估計死豬補貼里面也許有活人大吃空額。欺下瞞上，本來就是一些地方干部的拿手好戲。何況中間還有如此巨大的利益。不知制定補貼政策的人想過沒有，怎樣才能防止補貼發放被中間環節截留，不使好政策放空炮？